结果大家一听都笑,谢乐迪笑着说:“我的意思是,给每个接受高中文化培训的棉纺厂工人都开宗明义的说清楚了,谁要是将这次培训的内容给传出去,谁就不能拿到高中文凭,谁就不能上岗了,这样的话,哪个要是乱说,哪个就是缺心眼。”
大家又笑,谢乐迪说:“再说,工人们都是拖家带口的,他们谁不能体会县里的良苦用心?他就是缺心眼,他的家属也不会看着他任着他胡说八道。”
冯喆问:“谢局这一说,我就茅塞顿开了。看来,这教育的事情还是要问懂教育的人。”
沙坡乡学校的校长翁同书说:“我建议啊,跟这些培训的工人先签一个协议,协议的内容就是谁将事情透露出去,谁今后不能上岗,这样,他们就没话说了。”
冯喆点点头,这时从树丛中扑棱出来几只鸡,咕咕哒哒的在地上撒欢,翁同书嘴里吆喝着将鸡撵走了,猫着腰在树丛中摸了几下,脸上笑笑的伸出手:“到处乱下蛋。”
翁同书手里握着几个鸡蛋,看来是那几只鸡刚刚下的,他指着学校背后的一片建筑说:“那有个鸡场,鸡老是乱跑,这草窝里随便一摸,就是鸡蛋。谁要是用眼过度,用这个刚下的鸡蛋在眼睛上敷一会,能减轻干涩的。”
古方谨一听,接过了一个温热的鸡蛋试了试,诧异说还真是有点用,冯喆见翁同书看着自己,想上前又犹豫的样子,就起身伸手,翁同书赶紧给冯喆也递过来两个。
谢乐迪看着冯喆将鸡蛋放在他的眼上按摩着,说:“至于培训的场地,在县里就近最好,毕竟培训的时间不会太短,还不如光明正大的找个借口就在县里哪个地方,比如说,给外面说是开思想进步会什么的。”
“关键咱们县的基础设施薄弱,要是有新源那样的体育中心,别说一下培训一千人,就是五六千人也能同时给组织起来。”
冯喆“哦”了一声:“听谢局这样说,我倒是想到了一个地方,县法院的审判大厅。”
在场的人都笑了:“县长说的真对!那个大厅绝对能容纳一千人,关键地方也好,寓意深刻,谁要是不好好学习,谁就被关起来别回家了。”
大家乐了一阵,谢乐迪说:“这样,培训的场地和一些主要不利因素就消除了,至于授课教师,我回去协调,一定找几个好老师给大家伙好好上课。”
谈话到这里,古方谨觉得,今天这事根本不算事什么难办的事情,在办公室几句话就能解决了,而且县长肯定早就想好了,他这样做的目的恐怕只是想让教育系统的参与进来,以这种方式和谢乐迪、翁同书这些人接触,当然也给谢乐迪他们接触县长的机会。
也就是说,冯喆只不过借着谢乐迪的嘴将已经想好的说出来罢了,这样做的好处是谢乐迪在今后的办事过程中会增加一些归属感和上级的认同感。
古方谨越来越觉得,县长有时候复杂的像传说中的诸葛亮,“多智而近乎妖”。
由于冯喆要求保密,来沙坡乡就没有通知乡里的领导,等大家将事情谈完,闻讯而来的乡书记秦正莱和乡长陈爽固才到了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