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题就是为了不挨骂,所以,降低风险才能不挨骂,如果命题向思考的深度延展了,大家就会骂教授们脱离了中学实际,你说,他们为嘛要干那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其实。”荆茹娜咂嘴:“除非中学教学变了,只有中学的教学变得比较灵活了,变得有能力导向、素养导向了,教授们命题的时候才敢变,这样的话皆大欢喜,不然他们教授不吃饱了撑的?”
“可是,高考是指挥棒,你们教授的意识不改变,中学怎么变?”
“这就是一个悖论,怎么说,你要怎么才能找到安全感?只有和你同行的人越多,你才越安全,所以你问的命题问题,出题的教授们就是为了不挨骂,降低风险才能不挨骂,延伸一下,对改革者来说尤其如此。”
经过这个问答,冯喆确信了眼前这个偶然邂逅的女人真是一位女研究生,否则一般人很难将这个事情说的这么透彻。
她杀了人,偷渡了出来,这会在难民营……
“我们难民营有规定的,晚上九点前必须回去,否则就要被遣送,这家餐馆还可以,就是比较贵,我知道隔一道街那有一咖啡馆,那很便宜,我经常在那坐。”
“你——现在在难民营,以后呢?家里还有什么人吗?”
荆茹娜摇头:“家里还有哥哥,他会照顾我爸妈的,难民营,怎么说呢,里面也有咱们国家的人,不过大都是四五十岁的,妈的,老是想占我便宜……我就在这等着分配,要到哪个地方呆八年,听人说肯定是什么不知名鸟都不拉屎的小镇,然后,我就获得德国身份了,我跟你说这些就是觉得你不是坏人,你不是吧?”
冯喆笑了:“我就是坏人又怎么了?你刚刚也说你不是坏人。”
“也是,大家都不熟,还在地球的这一边,犯点什么事也没人知道,我就不这样来的?我就知道,有些人来了,和国内简直不是一个人,像是脱了面具一样要换个活法,比仿说在这里找女人玩,还玩的很嗨,同时和几个,前一段,有个人吃了药疯了一宿,结果那玩意软不下去,送看医生了,就是咱们国内的,据说官还不小。还有有钱的女人找男妓的,多了去了,见怪不怪,不就那回事。”
荆茹娜长的并不是很漂亮,但是很白,冯喆问:“你说我像官,你怎么看出来的?”
荆茹娜笑:“你身上有官气嘛……你别笑,有官气的无非是有这么几种表现吧,一是打官腔,拿官调,说起话来嗯嗯啊啊的没一句长话,二是脸冷漠,面瘫,像没有情感的橡皮人,不管你说得多么动情,多么急迫,他听了总是无动于衷,好像一个只会喘气的死人。”
“三就是只讲空话,不讲具体,只讲原则,不谈措施,只讲绝对正确的大道理,但是不具有操作性,第四种就更具特点了,主要表现在训人骂人上,这官大了脾气长,一阔气脸就变,官升一级,自我感觉智慧细胞也随即增加。水平高不高,用摆架子撑门面,就是所谓的‘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官不在大,摆架就行,有主人之像耳,无公仆之颜容’……”
和荆茹娜谈了一会,冯喆听得多,他觉得差不多了,问:“你知道迈恩伯格公司吗?”
“知道,制造机械大厂,看看,我就说你是国企的部门负责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