亓思齐摘了太阳镜看着冯喆不言语,冯喆继续说:“咱们这回被诉的对象应当有三个,除却了已经在立案材料中明确的国航代理公司和窃贼之外,还有一个岭南机场,也就是你乘坐的班机所属的航空公司,他们三个应该都作为被告一并的被诉讼的,不过这一纰漏可以在今后案件进入开庭环节前追加上。”
“你找我就这事?”
冯喆觉得亓思齐心情似乎不好,问她要不要喝什么,亓思齐就要了一杯饮料:“你不代理我吗?有事自己拿主意就成。”
“有了一些新情况,我需要向你通气,就你所说的,我只是代理,代理的结果还是要由你承担的。”
“什么事?”
冯喆看着亓思齐好大一会不说话,亓思齐也不吭声,瞧着冯喆,冯喆嘴里“啧”了一下:“航空公司那边,派了律师找我了,他们的意思是让咱们撤诉、他们建议和解,理由是即便这官司打到底,你最多能得到几百块的赔偿,打的没意义。”
“你怎么说?”
“我来问你。”
“你觉得我是要那几百块钱吗?”
冯喆点头:“我知道。”
“知道还问?那他们担心什么?他们出不起这几百块?”
冯喆盯着亓思齐的眼睛,亓思齐也不回让,两人互相注视了一会,冯喆说:“咱们换个地方谈?”
亓思齐一听就站了起来,率先走了出去。
亓思齐今天开的是一辆路虎,敦实彪悍的车和亓思齐的打扮结合在一起是粗犷与柔美的冲撞,给人的感觉怪怪的,到了一个偏僻的地方,停住车,冯喆问:“你怕不怕麻烦?”
“嗯?”
“依我对你意思的理解,你之所以要付诸诉讼,为的不是那几百的赔偿金——哦,按照对方律师的说辞,那赔偿金叫机场给你的抚慰金,是出于对你的同情和抚慰,也为了节约大家的时间才这样做的,而且那些钱以往都是给外国人的,对于岭南的乘客,他们没有这方面的先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