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第二天,公安对学员们的调查基本已经结束,大家都基本认同了一个说法,那就是校务因为要清理游泳池,就将里面的水给放了,但是没有在池边做警示,阮煜丰不知情,晚上黑灯瞎火的直接的上了跳水台,结果就酿成了悲剧。
学员们听到这样的结论,觉得倒是符合阮煜丰平时的行事作风。
傍晚的时候,冯喆接到了焦海燕打来的电话,说要他出去见面,自己在校外宾馆的一个房间等着,请冯喆一定来,然后就挂了电话。
冯喆想想,到了宾馆后将手机设置成录音状态,然后按了门铃。
这是一个套间,焦海燕一个人在里面,看得出,她是精心的打扮了一番的,冯喆坐下,焦海燕倒了一杯水端过去说:“冯书记,我一直,都很敬重你的。”
冯书记?这真是一个久违了的称呼。
敬重?冯喆觉得自己从来没有在焦海燕那里体会到过敬重。
这个姿色过人的女子今天将自己叫来的目的已经很明确了,但做事直来直往的总是不好,所以这一句开场白就有铺垫的意思,只不过用词很不恰当,甚至可以说有些讽刺,于是冯喆决定沉默,等着看焦海燕怎么自导自演。
“我跟阮煜丰……他是组织部的,这个,我想,冯书记应该能理解,我们也就是朋友关系……那天晚上,我和他去商量一点事,你知道,我们马上都要结业了,所以,大家就都要为自己的未来考虑,对了,冯书记,以后要去哪里?”
冯喆没吭声看着焦海燕,焦海燕低了一下头,然后坐到了冯喆旁边:“你很有能力的,真的,我当初刚刚到半间房的那会,就体会到了,冯书记,你真是我们这个年纪的青年人中不可多得的人才。”
人才?这会你知道我是人才了?
你说我是人才,我就是了?
“……当初你从市里党校回去,我还想着怎么能帮助你的,人都是有感情的!可吉人自有天相,你也来了省里……你看,你也是青干班的副班长,这下,阮煜丰死了,你就是唯一的班长了,前一段又在省报上发表了文章,当之无愧的,就是我们青干班的优秀学员,今后的路,只有越走越开阔……”
焦海燕说了好大一会,尽管她脸上都是虔诚,都是恭维,语气都是小心翼翼,用词也是非常的斟酌,冯喆却觉得她只是唧唧歪歪。
仿佛是很认真的在听焦海燕说话,心里却想到了鲁迅讲的一个段子:有位高僧即将圆寂,有一件遗憾事令他难以瞑目,他一辈子没见过女人的身体。弟子们为了满足师父的愿望,花钱雇了一个妓女,送到老和尚的病榻前。妓女脱下衣服,老和尚一看,挥挥手:让她走吧,跟尼姑一样。
眼前的这个焦海燕,真的觉得就靠几句话能将自己的嘴给糊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