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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红伟的意思是,水落石出,胡德全指使胡凤举到处告状不停捣乱以期扳倒自己的事情就此好像画上了一个句号,但是冯喆觉得这事没有那么简单,梅山很多事情都是悬而未决,像是有了结果,但是又余音袅袅,比如像刘奇才参加完了市宣传部门的会议后莫名其妙的就出现在房河河滩那里,直至如今案子还没有破,那个姜笑梅的丈夫侯德龙也一直再没有露过面,冯喆倒是觉得刘奇才被绑架的事情是侯德龙做的,侯德龙就曾经是刑警,必然具有反侦察意识,而且侯德龙和刘奇才有仇,从作案动机和手段来说,侯德龙都具有重大嫌疑,还有前几天刘奇才办公室的被偷案,冯喆觉得也和侯德龙不无关系,只是,不知道刘奇才究竟是丢了什么,还是什么都没丢,公安局那边却没有定论。

今年梅山的雨季来的这样早,这样持久,这么多天都没有放晴的迹象,日子要继续,时间从来不曾为谁而停住脚步。

因为五一,各个县直机关都放了假,一些单位只安排了几个值班人员,这天午后时分,梅山人事局来了三位县公安局刑警队刑侦人员,说是有个案子要查一下有关人事档案,要人事局这边配合一下,还拿出了相关的手续。

刑警队办案查档案本来属于很简单很平常的一件事,因为公安局是个特殊的机构,他们工作具有时效性和机动性,管理人事档案的档案员王亚伦恰好值班,因此就予以配合,一边和刑警队的人说着话,一边给领导打了电话做汇报,就要带着这三人去档案室。

但是四个人往档案室那边走了几步,接完电话的王亚伦说自己要去一下洗手间,让三位刑警稍等片刻。

人有三急,谁都不能阻碍别人拉屎放屁,这三位刑警就表示理解,在走廊里等着王亚伦。

但是王亚伦这一走,就再也没有露面,一去就是半个多小时,感觉自己被放了鸽子被耍弄的刑警火冒三丈,到了人事局办公室堵住了正要离开的办公室副主任胡向东,让胡向东将王亚伦立即找回来,要么,胡向东自己带着三个人去调阅档案。

胡向东看了一下三位刑警出示的手续,确实没有任何问题,嘴上就说:“三位,这人事档案不是说查就查的,你们有办案程序,我们有人事规定,这样,王亚伦,我可以联系,但是你们办案、要在人事局里干什么,我要向上级领导请示汇报一下,我毕竟人小力微,都是工作,大家相互理解一下,好吧?”

这三个刑警带头的叫杨立冬,个头有一米八七,浓眉大眼,见胡向东说的客气,还给自己三个沏茶倒水,就坐在办公室里等了起来,而胡向东也没有像王亚伦一样悄悄离开,他打了电话,一直的就在办公室里陪着这三位。

这样,又过了半个小时,杨立冬三个没等到档案员王亚伦,却等来了人事局副局长杨景举。

杨景举五十多了,个头不高,肚子倒是极圆,走起路一直喘息,杨立冬心说这位是不是有哮喘病。

杨景举没有多少头发的脑门上也不知是汗水还是雨水,进到办公室就冲三个刑警说:“谁要查人事局?人事局是你们随便查的吗?你们经过县里主要领导的同意了吗?开什么玩笑?乱弹琴!”

因为面对的是人事局副局长,杨立冬虽然肚子里都是火,还是表现了必要的尊敬,说:“杨局长,我们奉命而来,这有局里的公文,我们不是查人事局,只是办案调阅相关的档案……”

“那还不一样!没有县长的批准,谁来动档案,就是无视党纪国法!”

杨立冬一听皱了眉:“杨局长,我们公安局办案有正常的手续、执行相关规定,没必要经过陈县长的批准吧?县长是主抓政府工作的,人事局和公安局各司其职,我想,县长也不会说公安局就要听命于人事局吧?至于无视党纪国法,这帽子我们几个小刑警可担待不起,你是副局长,政策肯定比我们领悟吃透的多,不知道哪条党纪国法规定,刑警办案一定要经过某位县里领导的同意,或者,刑警办案查阅人事档案,就是无视了国法?那我们执行的是什么?”

杨景举勃然大怒:“你闭嘴!我告诉你,今天这档案你们是看不到的,什么东西!给老子讲政策,我看你是不想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