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官的有个傻儿子,这是妇人们茶余饭后的精神食粮,聚在一起嗑瓜子打牌时,一聊就能聊一下午。

之所以结婚那天吴莉没来,无非就是因为不想出这份礼,不邀请她更好,省钱给儿子女儿买肉那不是更实在。

可突然又听说,两人在婚礼当天大打出手后,新郎官被送进了卫生所时,吴莉终于坐不住了。

内心八卦的欲望愈演愈强,非要亲自来一探究竟。

随了一份礼,一家四口都上了桌。

伸手不打笑脸人的刘村长又露出那副职业的假笑:“你瞧瞧,我老糊涂了,光顾着通知村里人,把你们给忘了!”

吴莉叨了一块肉放进嘴里,含糊不清地说:“咱们是一家人,不见外!”

说着她又把眼睛瞟向在厨房里忙活的余小雅。

褪去了婚礼当天华丽的服饰,一身素衣的她正在往锅里添水,像是已经嫁到他们家好些年的媳妇一样。

邹桂香时不时皱着眉头夺过她手里的锅铲,亲自翻了几下后又塞回她手里。

“你这儿媳妇可真水灵,花了不少钱吧。”吴莉问。

刘村长笑道:“都是为了孩子,累死累活半辈子,还不是希望孩子能过得好吗。”

两人假意互相恭维着,秦旭就蹲在树荫下静静看着,时不时从鼻间哼出一声嘲讽地笑。

“秦旭!”邹桂香站在门口招呼道:“来把这桶水倒了。”

秦旭应了一声,起身过去。

吴莉四下瞧了一眼,又问刘村长:“洛竹那丫头怎么没来?俩人是不吵架了?”

想起昨晚秦旭来敲门询问洛竹来没来的狼狈样子,刘村长点点头:“应该是发生点矛盾,说是昨天淋了雨,今天生病了就没来。”

本是无心的猜测,竟然就成真了,吴莉巴不得洛竹的生活过得不好。

她冷哼一声,眼睛里迸射出一丝刁钻:“那个死丫头啊,也就在我们家欺负欺负我,你看这嫁出去了还不是被男人治得服服帖帖。”

“依我看呐,不像是生病。”她压低了一些声音,又说:“八成是让你外甥给打得起不来炕了吧!”

这话一说出口,洛二贵就碰了碰吴莉,眼神示意她别乱说,被吴莉用力一推搡后就没再敢抬头。

“不会不会!”刘村长连连摆手:“我那外甥老实得很,他们俩在一起谁打谁还说不准呢。”

吴莉眼珠一转,轻咳了一下,故作神秘道:“要我说,你儿子和儿媳妇打架,应该和洛竹有点关系。”

刘村长一脸疑惑地看向吴莉。

“她克的。”吴莉摆出一副明察秋毫的样子,斜着眼睛说:“从小她就给她爹妈克死了,去了老太太那没几年,老太太也死了。”

她拍了拍胸脯,又说:“还好洛二贵娶了我,我命硬,这才保了我们家顺风顺水这么些年。”

“这这……”刘村长突然说不出话来。

他是个迷信的人,家里几乎所有大件的摆设都是请了风水先生一一查看过的,还专门留一个房间用来供奉佛像,初一十五吃素拜佛,这么多年再忙也没有落下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