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她就得了癔病。
六七年来,从没有睡过一个安稳的觉。
她曾经用刀刃对着自己,说自己不过是一个犯人。
是爱也好,是弥补也罢。
她成为了这后宫最受宠的妃嫔。
如今,看着她眉眼间深深的不安,他的愧疚与心痛,她又怎么知道?
林沽轻手轻脚地睡在了旁边的软塌上。
看着床上孟归晚,他的心里默念。
“晚儿,他已经成亲了。无论怎样,就让我这个罪人陪你走下去吧!用这辈子去弥补你。”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有一个人在身边的原因,孟归晚逐渐安定下来。
第二天,她早早地就醒来了。
不出意料地看到了睡在软塌上的皇帝。
林沽的眼睛下一片青黑,昨夜,他也没睡好吧!
林沽蓄着小胡子的脸也有些憔悴。
孟归晚想起昨晚邬雪的提醒。
七年了,自己与眼前这个男人已经相识七年了。
自从五年前,太医说自己得了癔病,她就知道自己得的不过是心理上的病。
也许是那个文明时代里说的躁郁症。
曾经最恐怖的记忆袭来,加上这深宫的压抑,自己便理所当然地病了。
时常用刀子划伤自己,或者尝试了却这一生。
是眼前这个男人,不是罪魁祸首的罪人,也是恩人的男人,每每在自己犯病的时候,抱住自己,哪怕自己时常会伤着他。
林沽,你总以为我对云时念念不忘。
孟归晚走下床,轻轻地睡在足够大的软榻上。
林沽惊醒,看着眼前无声留着泪的孟归晚,以为是她又做噩梦了。
立马拍着她的背,“晚儿不怕,天亮了,天亮了,梦都是假的。”
孟归晚伸手握住林沽的手。
“林沽,我们重新开始吧!”
林沽以为这一切都是梦,可是等他真正触碰到孟归晚的眼泪的时候,这样真实的触感绝不像是梦。
“晚儿,你说什么?”
“我说,林沽,我们重新来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