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奚婉荷想要拉架,毕竟平时齐鲁看着斯斯文文,根本不像是会这样冲动的人,可眼下的场景不是她能应付的了。

她只能一边听着他们在一旁的混战,一边老老实实站在李大夫身边打下手。

好在伤口虽多,却都未伤及要害。

伊承就只是因为失血过多,才晕了过去。

等到李大夫全都弄完,就看伊承身上五花大绑的纱布,把好端端一个人活生生绑成木乃伊。

竟有些好笑。

而此时,一旁的男人还扭打在一起,根本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李大夫原本想要制止,但这种情形,他也只叹了叹气,交代奚婉荷一些注意事项,摇着头走出大帐。

她帮伊承擦了身上为数不多还裸露在外的皮肤后,奚婉荷才想起魂镜中所看到的场景。

果然受伤的事情还是没能逃脱,奚婉荷还以为自己挡了一箭就能万事大吉了。

送走了李大夫,他们的扭打还在继续。

烦死了,几个大男人吵得没完没了,奚婉荷实在受不了,朝着他们后了一嗓子,“够了!”

这两个字还真的就让争吵戛然而止。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射向奚婉荷。

原本还气势汹汹的奚婉荷忽然怂了,缩着脖子小心的把手抬起来:“没事,你们继续。”

还是齐鲁最先反应过来,眼眶乌青:“大夫走了?”

“走了,你们安静一点,将军需要休息。”奚婉荷本来就不是丫鬟,虽然顶着丫鬟的头衔,但行事风格都和丫鬟不符。

“走了,走了。”齐鲁当然是把伊承放在第一位,大夫都走了,人也没醒,他们在这里就只会添乱,轰着他们走出了帐篷。

现在将军帐内就只剩下他们三人,一个因为动手现在眼眶乌青,一个因为各种情绪交织而红了眼眶。

千算万算,奚婉荷也没有料到事情还是朝着既定事实的方向发展。

现在她不可能去找人再看伊承的人生经历,一切就只能看他的造化了。

况且当初桨司告诉过她,说伊承只是受了小伤,并无性命之忧。

因而奚婉荷也就没那么担心,但看到人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样子,奚婉荷的心里还是像有东西在搅一样,翻滚个不停。

“齐先生,你去忙吧,这里我来就行。”奚婉荷活动了一下肩膀,刚才走得急,有点抻到了,现在感觉很难受,像是裂开了一样疼。

“不用,你还有伤,我来就行,你不放心就在旁边守着。”齐鲁觉得奚婉荷跟别人不一样,再加上平时伊承对她的态度,莫名就觉得她值得信任。

虽然觉得他们身份有异,可当事人都觉得无妨,他齐鲁虽为军师,但终究是个外人,战场上指挥提意见还可以,这种事情,他也是两眼一抹黑,没什么经验。

就这样过了几天,为了防止军心涣散,齐鲁对外也只是说将军在养伤,并无大碍,但当时在场的士兵不少。

也都知道具体怎样,但齐鲁带着他们该练兵练兵,该讨论战局讨论战局。

虽然将军还在卧床不醒,可士气未减。

这天午饭过后,奚婉荷照例到将军的大帐内给他擦拭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