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令明也连忙沉了沉身子。
见状,华枝忍不住抬了抬袖子捂住嘴,这才没让自己笑出声来。
临走前,对方又极其幽怨地剜了她一眼。苏玕毕竟是男子,在一群宫娥之中,身形佼佼出众,于是不得不将身子低到了极限,亦是因为心虚而将面容垂下。
华枝终是不忍见他这般难受,赶紧叫他们一行宫人退散了。
瑶月扶着她,在床边坐下。她手里攥着方才从妆奁下方取来的密信,叫瑶月将火盆添了些炭火,又让她将窗门掩上。
而后才放下心来,两手将信件打开。
是苏令明的字。
密信的内容很简单,只有寥寥数语,却让人看了忍不住心头一颤。
——大婚当日,祁王逼宫。
她提了一口气,连忙起身,将纸条扔进炭火里。
眼睁睁见其像先前阮庭给她的那封信一样化为灰烬,她这才放心扶着桌角,重新坐回梳妆台前。
“小姐,”瑶月将窗户关上,折回来,见她面色发白,“……您这是怎么了?”
面色怎么这般差劲。
“您是受凉生病了吗?奴婢去为您请太医。”
“不必。”
不等对方说完,华枝便按住了她的手。她瞧着瑶月的面容,眼前却是那八个触目惊心的大字。
大婚当日,祁王逼宫。
如今离大婚……
她确认道:“如今几日了?”
瑶月一顿,低头道:“十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