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蹊跷?”
萧景明一噎,差点儿气笑了,“来,叔父说说,这件事有何蹊跷?”
不过是一条人命,一条低贱、轻微、如蝼蚁一般的人命。
太子的眼中尽是不屑。
萧欤稍稍理了理思绪,“那日,阮理正同臣提起这件事时,曾说过其间有水神作祟。”
“水神?”萧景明更是气笑了。
“嗯,当地人说,是水神。”
对于水神之言,萧欤也是不信的,“对于那位书生的落水,其周围亲友十分平静,似是早已预料到那名书生必定会落水一般。而后经过阮理正的细细盘问,才得知在洵州,一年前也有一位书生失足落了洵水。周围人将他救上岸后,这名考生昏迷了三天三夜,在考试前夕醒来。”
“而后,一举考中功名。”
萧景明轻嗤,“考中功名又能如何?有才能之人,即便是落了水,亦能考取功名利禄。再者,考试亦有气运在其中这算是什么蹊跷事。”
“一名资质平平的考生,考取了状元。”
说“资质平平”那都算好的。
据苏令明之后调查,那位书生在乡里也是游手好闲,甚至未曾认真读过几天书。
“而且,”萧欤顿了顿,复而望于殿上之人,“那名书生,殿下应该是认识的。”
萧景明吃完了橘子,取出帕子来将手指一根根仔仔细细地擦拭干净。他的手指修长,骨节分明,一看便是养尊处优惯了的人。
末了,他将帕子叠正,置于一旁,才抬头问向殿下所立之人。
“何人?”
萧景明的态度不好,萧欤倒也不愠,声音柔缓,如幽然岑寂的泉,又带着几分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