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他晕倒时,陈月白正在送白怜去摄影棚。类似的事情发生了无数次,可每次,都会扎疼他的心。

贺知怔怔地看着外面,突然想,丢掉自我、毫无自尊地爱着一个人,真的有意义么?

或许他该和陈月白断个干净,也许短时间里会痛个彻底,但时间会抚平一切,陈月白留给他的伤口哪怕再深,都有可能痊愈。

突然,一阵针扎似的疼痛袭上贺知的额角,他皱着眉,忍不住揉着眉心,刚刚想和陈月白分手的想法也被打断,随即散了个干净。等那阵疼痛过去,贺知有些茫然地看了看自己的掌心:每次想和陈月白分手,他的头都会疼起来,就好像,上天非要把他和陈月白绑在一起。

还是再等等吧。贺知想。他再给自己和陈月白的这段关系,一个机会。如果陈月白还是不爱他,那么,哪怕他疼得死掉,也要逼着自己和陈月白彻底分开。

突然,手边的电话又“嗡”地一声响起来,贺知看着屏幕上的字皱了眉,却到底叹了口气,接了电话:“喂,妈,怎么了?”

“喂,贺知啊,”一个粗俗洪亮的女声响起来:“你给妈再打些钱吧,有急用。”

“妈,”贺知眉头皱得更紧:“我前天刚给你打过钱。”

“哎哟那一点哪够用哦,”女人的声音变得有些尖锐:“贺知你傍上个那么有钱的,出息了,就不管爸妈了是吧?贺知你可千万别做白眼狼。”

“妈,我每个月都有打生活费给你。”

“啧,那才多少?”女人嘀咕着:“陈月白不是很有钱吗?你们都结婚了,他的就是你的,你找他要!”

贺知深吸一口气,尽量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妈,陈先生的是陈先生的,我的是我的,我不能找陈先生要钱,请您明白。”顿了下他问道:“妈,您找我要钱到底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