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了两个月,藏在这么个小岛上,在冷饮店打工,住在阁楼里——”那人慢条斯理地开口,冷笑一声:“我还以为你给自己留了多么了不得的退路。”
“也对,你杀了大伯全家,一旦被李家找上,必然没有任何活路。所以才找这么个破地方,能躲一时是一时,还能方便随时逃跑,对吗?”
李既白坐在椅子上,双腿交叠,姿态闲散,看似随意的表皮下却隐藏着汹涌怒意。林深太了解他,单看他说话的语气和小动作,就知道这人现在能杀人。果然,李既白懒得再伪装,声音渐冷:“我都不知道养在身边这么多年的狗,竟然是别人家的,这一口咬得真够深。”
李既白面色阴冷,五官像淬了一层冰,他站起来,慢慢走向林深。
多年的臣服和惧怕已成习惯,林深咬着牙,强忍下身体不受控制的细微颤抖,抬起头正视眼前的男人:“是他罪有应得。”
从刚才发现危险,然后逃跑,再到被抓回来,直到现在面对他人生中最大的恐惧,林深几乎濒临崩溃,他知道自己没有活路了。但就算如此,提到那个人——李既白的大伯,他依然不肯示弱。
“他罪有应得!”林深眼尾通红,面色浮上恨意,“难道他不该尝尝家破人亡的滋味吗?”
李既白一步上前,抬手掐住他的脖子,手下一用力,猛地将他抡到墙上。林深被撞得闷哼一声,受伤的脚踝无法抵御重击,整个人像一块破布一样摔在墙角。
“很好。”李既白蹲下来,捏住他的下巴,没留一点儿力气,几乎要将他下颌捏碎。
“李清洛是该死。你在李家蛰伏了13年,现在大仇得报,你们的账清了。”李既白眼里涌出浓重的杀意,几乎要将林深钉死在地上,“现在,来算算我们的账吧。”
“我不欠你!”林深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用微弱的气音说着,“……都还你了。”带他读书学习,他用身体还了,给他产业基金,他用多年兢兢业业的工作还了,至于其他的车房这些身外物,他更是不会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