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霄的眼中皆是真诚，她看着终于抬眼看向自己的温文华，温柔笑道：“朕还记得与你初见时，你与众士子引经据典争论朝政时的模样，当时你意气飞扬，气宇轩昂，站在一众人中，却是所有人瞩目的焦点。”

满树桃花下，一位俊逸温雅的世家公子从容不迫地舌战群雄，一一反驳一众同窗的意见，旗帜鲜明的支持着女帝的新政策，他看似温文，实则傲然坚定的眼神与身姿，和话中透出的壮志凌云，当时吸引了多少女子爱慕的目光，与士子们的崇敬之心。

温文华的眼神一下子柔软下来，他嘴角不自觉翘起一抹有点羞涩的笑意，柔情地注视着凌霄。

凌霄柔声道：“那时朕以为，你必会成为首辅的接班人，与朕谱写一段君臣佳话，可惜，最后……”

温文华的眼睛略微黯淡，心中涌上一抹苦涩，他又想垂下眼遮住自己此时的眼神，不想让凌霄看见。

凌霄却轻轻道：“文华，去吧，实现你前世未酬的远大志向，朕想再看得一直是你意气风发的模样，而不是你被后宫层层规矩束缚的被迫端庄。”

温文华倏然睁大眼，他看着凌霄此时温柔的眼神，心中好似一瞬间明悟了什么，又似这一刻终于放下了什么重担，得到解脱，整个人都感到轻松起来。

他不自觉勾起笑容，专注地凝视着凌霄，郑重道：“好！文华必不负陛下所期！”

话音落下，他眼眶湿润起来，一滴泪珠滚了滚，从他的眼角滴落，顺着他俊逸的面颊缓缓流下，可温文华此刻心中，却是从未有过的开心和满足。

凌霄微笑着回视他，面上满是期待，心中却开始感觉有点不对。

凌霄：你那句不负所期，是不是和朕的所期不是一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