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压着那只凳子的手一松,张建就一个跟头滚到了地上去。
“沈队,恒河钢厂的人来找您,他说他叫刘文述,昨天和您打过招呼的。”
倒是陈璐来的及时,在气氛这样紧张的当下,她轻微伸手将审讯室的门推开了一个细缝。
沈长言回过头来,门外打进来的阳光在气氛灰暗又阴沉的审讯室内拉出了一条长长的斜线。
他笑着,然后伸手拍了拍张建的脸,又轻声对着人说。
“你看,恒河钢厂的人也来了。”
——
刘文述拿了厂房的人员名册等在楼下。
他心神不宁,整夜未眠,立在传达室门前的模样看起来也有些憔悴。
要说以前恒河钢厂也没少和公安的人打过交道,自己在江湖上也算是老手了,不至于碰着这么点儿小事儿就自乱阵脚。
但唯独是这一次,他像是提前预感到了什么不好的征兆,总觉得自己夹紧了的那条尾巴已经被人给拽到了手上,生死只在这一瞬间。
原本不至于这么着急的往公安局跑上一趟,大概率就这样晾人几天也不会出什么大问题。
但刘文述就是坐不下来,他心急火燎,度日如年,恨不得原地闭厂逃出宛城市,想必只有这样才能从等候审判的煎熬和折磨中解脱出来。
陆清河在三楼跟着沈长言出了审讯室的门。
他出来,马跃进去,临擦肩时双方还不忘交接了一下工作。
“沈队又把人给吓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