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清裳偏过头,“你到底是男是女?”
按理说身为上古凶兽,纠结性别为何确实不太理智,但叶清裳既然问了,寅槐便也好脾气地告知她,“是男。”
眼见着叶清裳眸中厌恶,将头偏得更过,寅槐笑了笑,又道:“可是除了这个,我先前与你说的句句属实,就拿那些泉村中人来说,他们当真不值得你救。”
“顾郎抛弃糟糠之妻,迎娶公主是真,泉村中人杀害顾郎的妻子,掩盖事实也是真,只不过杀的人不是我,是那位公主殿下。”
“可怜三公主一生行善,落入困境却无人相帮,村民们为了保命,一刀一刀地往她身上划。一个身怀六甲的女子,死于众人私欲之下,更是连死后都不肯闭上眼,何其悲凉?”
“而村民们为了掩盖自己的罪行,还将公主之死怪于天灾,呵……荒谬。那个时候哪怕有一个人站出来,她都不至于死,可惜啊,我就那么随口一说,吓破了所有人的胆。”
“你的意思是,公主之死,是村民受你胁迫,为了保命不得已而为之?”
叶清裳眸中毫无探寻的意味,那一双清冷的眸子直直看向他,寅槐忽然想到那夜小雨凄凄,三公主双手被缚,绑在树上之时,也是这种神色。
她不在意是生是死,反正心爱之人已逝,苟活于世亦是无用,她只觉得悲凉。在村民为了保命一刀刀划向她的时候,她连一声都未曾吭过,直至血色曳地,混合着雨水流下,刺目的红染尽整片山头。
死不瞑目。
这双眸子,太像了……寅槐敛了神情,顿时失了兴致,“是又如何?他们自私得很,该罚。”
“哦,对了,忘记告诉你了,那位云山宗的少主现下应该已经回了藏匿之地,不过他气运不佳,所走之路吉凶难测,兴许,遇见什么招架不了的妖物也不一定。”
寅槐指尖在虚空中点了点,幻化出一副水镜。水镜之中显露出一片山林,其间有身影在仓促逃窜,那身影瞧着似是体力不支,术法使用得不甚利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