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说着，越哭越大声，到了最后甚至是凄厉哭嚎。

徐鹏飞被这哭声哭得脑袋刺痛，却也反应过来不太对劲——再是被水重力拖着，他一个大男人，不可能一点儿拽不起来一个女人啊，而且她一开始的时候叫他‘同志’？

刚才他太紧张了，没有注意，现在想起来却是越想越诡异，这个如此有年代感的称呼是怎么回事啊？现在不是流行喊‘帅哥’或者‘小哥哥’吗？

再有就是这河岸，虽然被修葺了一截石岸，但石岸不算高，河水也不湍急，她人都已经游到河边了，岸边水浅，她就算是游过来已经脱力了，也不至于爬不上来这点儿高度吧。

徐鹏飞脸上冷汗大滴大滴的往下掉，他想挣开女人的手，却发现对方力气太大，他更不甩不掉。

女人还在哭泣着，说着后悔了的话，这声音在徐鹏飞听来，越来越接近鬼哭。

“大，大姐，我拉不动你，你力气这么大，自己，自己爬上吧。”徐鹏飞哆嗦着，欲哭无泪的开口。

“我好后悔，我不该跳河，我后悔了……”女人念叨着，听见徐鹏飞的话，突然抬头，便见那腐烂了大半的一张脸，从空洞的眼眶窟窿里流出两行血泪，“……我后悔了，可是，可是来不及了……”

“我不想死，我不想忘了他……”

徐鹏飞脑袋一阵晕眩，却也听懂了‘她’的话，她不想死，她后悔跳河自尽，可是来不及了……来不及了？来不及了还能是什么意思？

她已经死了！

她在这条河里都已经被泡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