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只由鸟构成的利刃被从中间锯断,具具尸体从空中飞落,像是下起了一场红色的雨,骑在二黑背上的温仁两眼发昏,一口鲜血吐出,从鸟背上直接栽了下来。好在二黑在空中一个翻身,重新把温仁接在身上。
四溅的血雨伴随着血月落在地面,如同开锅的沸水,让整座城市彻底陷入了恐慌。
螯蝎的分叉双尾想要止住另一柄利刃,那柄利刃却忽然化作两截,躲过蝎尾的致命一击后再次组合在一起,重重的朝着螯蝎腹部捅了上去。
旋转着的鸟群不断和它腹部的皮膜展开碰撞,不断的有鸟从空中落下,很久,也是刹那,一只红隼的尖喙终于破开了它血肉外的最后一层皮膜,流星般坠入它的身体,刀身的鸟群蜂拥而入,直接在它的腹部划出一道长线。
它想用尾巴把利刃拽出,可是化整为零的利刃却让它无从下尾,鸟群们从螯蝎的裂尾间灵巧的穿过,不断的扩大着它的伤口。
螯蝎的伤口没有流血,但是通过它从空中落下的疯狂姿态也能得知此刻的它并不好受。它在地上翻滚,额头的圆锯锯断了公路,锋利的双尾剪开了大楼,落石声,尖叫声,悲鸣声交杂,不知道是谁发出的。
温仁显然知道乘胜追击的重要性,但是大出血和刚刚的一击已经掏空了他的精气神。他知道,如果放任螯蝎这样破坏下去,整个城市都会化作废墟。
温仁落在地上,他浑身的力气已经被掏空,他想让二黑拖着他飞回家去,可是剧烈的疼痛却把他拖回了现实“我还有家吗”温仁苦笑。
他的目光落在了鸟树旁的苏泽身上,苏泽的双眼中充满着担忧。“我这么做,不是因为你,师父”温仁的双眼燃起了火焰“我不能逃,因为我的孙子还在,我不能逃,因为我爹说过,男人,在愤怒的时候,就要出拳!”
他的周围汇聚起数不尽的黑色乌鸦,它们把温仁围起来,啃噬着,吞咽着他的身体,吃完了双手就吃双腿,最后只给他留下一具躯干。
忍受着血肉分离之苦的温仁没有流血,也没有痛苦的嚎叫,他的双眼噙着泪水,看着吃掉了自己血肉的乌鸦们浑身的毛发变得发亮,乌黑中带着油光,随后,数不尽的黑色乌鸦化作一道乌光匕首,掩藏在鸟群之中直愣愣的刺入了螯蝎那巨大的伤口中。
这次,巨大的红色螯蝎没能再撑住,泛着乌光的黑鸦匕首几乎将它的内脏搅和成了一团浆糊,即使它的生命力再顽强,也受不住这样严重的伤势。
它的生机逐渐丧失,可它的尾巴却如同导弹一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着温仁发射出去,只听砰的一声,二黑的右翅断了半截,浑身上下流着血,只剩下一个躯干的骨头人温仁,被从空中打落,砸落在鸟树后。
苏泽托着温仁的后背,把他只剩下骨头的手臂和腿搭在自己肩上,背着他往外跑。
温仁身上并没有血,就连伤口都已经结成了黑色的痂,他的身上黑黢黢的一片,与四肢剩下的白色骨头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孩子,把我放下吧。”温仁趴在苏泽背上,不紧不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