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子平捏了捏眉心,转开了目光,深夜,很深的深夜,周围寂静,电脑显示器发出低声的微鸣,他定定的站了一会儿,坐下,打开电脑查邮件。
近年来所有有可能跟这次案子相关的卷宗,齐忆笙都汇总了发过来。齐忆笙做事细致,记性极佳过目不忘,发来的邮件条理清晰,按照案例发生时间排序,关键点标红,涉及人员姓名年纪背景等资料,又单独记录在侧。
其中一条,发生在年初的,标红的是
ade
-willi sy
d
o,姓名是马永兴,男,17岁,死亡地点是c市城郊的一处仓库,于他的尸体一起被发现的十几名同样身体藏毒的少年,他们冲进去的时候,每个少年脸上都是惊慌。
死刑。
贩毒超过50g,没有其他余地。
这样的时间,文件里足有23条,事发地点连接起来,在地图上画出一条清晰的脉络,直指西南边疆边陲某个边境。
那里有一年四季都炎热灼人的太阳,有潮湿到发粘的水汽,有最毒的蚊虫蛇蚁,满眼浓郁的绿色铺天盖地,汩汩的热浪让一切都混合着生机和腐败的气息,抬头有参天的大树遮天蔽日。混乱的政局让人们眼里没有希望,取而代之的是空洞木然,敢拼的人才有希望,为了这点希望,他们可以拼却一切。
血腥、暴力,在那里是家常便饭。
那里还有詹子平不愿提及的一段时光。
时光里有很多人的笑脸,爽朗的、亲切的、慈祥的、和蔼的……
原来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这样笑过了,詹子平看着地图,看着地图上标星的那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