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令虹安静地等着她哭完。
南贵妃颓然后退,坐倒在圈椅上,哑声道:
“放过我弟弟,我说,我什么都说,东厂里的人证,还有那个报案的,确实是我指使人杀了的,他们搜刮来的钱财,每年都会给我一份,但我弟弟没有得到过!公主府什么都有,他没拿过不义之财,不对,除了长公主的东西外,他什么都没拿过,你不能砍他手指,你不能!”
她越说越激动,最后呜呜地哭起来。
杨令虹递过纸笔:“娘娘写下来,按个手印,我便不砍他了。”
南贵妃丧魂失魄般点头,发着抖写了一份,按上手印。
“如娘娘所愿。”杨令虹揣起口供,打算去寻兄长。
正要走,她忽然想到一件事情,转身问道:“习执礼有没有掺和这些事?”
南贵妃点头:“有他,边关送来的东西都是经过习执礼的手,送到我这里的,怎么可能没有他……”
“我明白了。”杨令虹说。
她快步走在宫道之上,只觉一派轻松,唾弃着曾经软弱无比的自己。
而今她依照颜庄的话变得强硬起来,无论是驸马,还是宫中高高在上的南贵妃,都不敢触碰她的锋芒。
虽然用着颜庄的身子,她却感到了久违的,身为长公主的气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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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本影捏着南贵妃的口供,无力地捂住了脸。
杨令虹担忧地道:“圣上,您这是怎么了?”
她看到兄长一贯得意的表情消失不见,两行泪水滚滚而落,惊诧地站都站不稳了。然而想一想,做出这些事的是他最宠爱的贵妃,也便不难理解了。
杨本影道:“太妃……阿娘对我说过,南氏并非善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