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令虹仔细观察面前的男子。
年纪大了,头发有些花白,面容身形都很清瘦,一副病容,依稀可见年轻时的俊俏。
不认识他,年纪大还没有胡须,不是天生如此,便是个宦官。
杨令虹低头看自己的手。
依旧白皙修长,指甲修剪圆润,白里透粉,是只男人的手。
她心里松了口气,试图从这个不认识的人口中,试探出自己是个什么新身份。
她抬头往窗外望去。
窗子开着,外头几株桃树,花已经谢了,郁郁葱葱。
杨令虹心里有了底。
看来和别人互换也不是没有规律,至少无论颜庄,她,还是这个不明身份的人,都喜爱桃花树。
正想着,那不认识的人开了口:“颜庄,傻愣着干什么,你该去东厂了。”
颜庄。
颜庄!
杨令虹倒吸一口冷气,自己又成了颜庄的喜意掺杂了些微恐慌,盘旋着绕在心头。
颜庄正在给长辈侍疾。
不用说,眼前这满面病容的人,必定是颜庄的长辈,太妃从前的盟友,在御马监任职的奉御王咏了。
她完全不了解这个人。
杨令虹掐了自己一把。
王奉御瞧着是在看书,实则眼尖得很,出言询问:“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