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来就向我要权,说辞也不知道改!旁的给了他,处理结果我不太满意,这回给他点兵权,北方要塞的人是他的,事情也由他管。”
“您愿意给什么就给什么。”
太妃从奏章里翻出一叠,命人给杨本影送去。
“那就好,圣上让你在宫里散散心,那便去散心,别在这儿杵着碍事,散完了赶紧回东厂,不许误事。”
颜庄低头应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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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妃接人的车驾到了公主府,杨令虹不禁愕然。
她从未想过这个头发早早斑白,终日操劳国事的女子会记起天伦之乐,接自己回宫玩耍,由不得流下泪来。
白月麻利地指挥侍女收拾东西,仔细地为她擦去泪水,柔声劝道:
“殿下,这是好事,哭什么?仪仗来得突然,想必是厂臣对太妃说了什么,他们两个一片好意,您岂能红着眼眶去见太妃?”
杨令虹破涕为笑,拭泪道:“我这是高兴的。”
怎能不高兴呢。
熬了三年时间,如今终于看到几分浮出水面的希望了。
她揣着一肚子的话想要对颜庄诉说。
在来到宫里,见到太妃时,杨令虹反而忐忑不安起来。
太妃手边早已没了奏章,笑着向她伸开双臂,唤道:“虹儿来了,傻站着干什么,还不过来!”
这亲切的责怪,酷似阿娘的呼唤,从这其实较为陌生的女子口中传来,再想起白月的话,杨令虹再也压不住泪,且哭且笑着扑进太妃的怀抱。
她以为以朱太妃的脾性,或许会训斥自己哭泣,做不成强硬的女子,谁知太妃顺势将她抱进怀里,拍着后背,轻柔地道:
“乖孩子,你受苦了,若不是颜庄,我竟然还不知道呢!”
杨令虹哽咽着说:“厂臣待我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