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头的苦意弥漫开来,杨令虹的眼眶微微有些湿润。

她还记得往年驸马对自己不敬的事情,被婆母知晓,她便压着儿子给她道歉赔礼。

那时她满心都以为驸马真的想开了,谁知几日之后,他故态复萌,甚至讥讽她遇事只会找长辈,说他看不起她。

而后变本加厉。

“婆母,他骂我毒妇,您可知晓?”她抿了一口茶水,淡淡地说。

老夫人一时无语。

“他是我的驸马,为了一个妾室,竟然骂我毒妇,这岂是区区道歉便能原谅的事情。”

“这……”

寡茶无味,杨令虹放下茶盏,悠然说道:

“婆母,我是个贤良人,驸马再不对,我再讨厌他,也会好好照顾他,什么道歉不道歉,原谅不原谅的,都虚,婆母不要再提了。”

日光透过花影,斑驳着投在杨令虹面容上。她微垂了眼睛,含笑道:“婆母,你说是也不是?”

老夫人还想说什么,杨令虹端起茶盏,做出送客之态,笑吟吟地望向她:

“婆母和驸马也有几日没见了,不妨多住几日,母子两个好生说说话。”

“这事闹的,唉,你们小夫妻之间,有什么话不能说开……”老夫人不甘不愿地住了口,说着便站起来,“我老了老了,也管不了这么多了。”

她正说着,白月脚步轻巧地从外头走来,笑着说:“殿下,厂臣来了,您是见还是不见?”

“自然要见。”

杨令虹面色发红,想起了昨日颜庄带她于市井之中行走的事情。

她从小金尊玉贵地长大,脚步从不曾踏入民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