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忽然觉得,我足够幸运了,普天下,却还有许多女子,在世俗、礼数束缚,为权势、富贵左右。”皎皎微微垂眸,又抬起头,对他一笑,“容我静想想吧。
皎皎后来与娜仁随口说起过两嘴,透露得不多,不过感慨了一番皎娴想得多。娜仁多少能猜想出一些,只觉着无奈:宫里的孩子,哪有能天真无辜地长大的?
不过如今,皎娴的婚事还可以慢慢磨。
入了腊月,宫中便肉眼可见地动了起来,上上下下都在为过年做准备,比之皎皎成婚那阵子手忙脚乱的也不遑多让。
娜仁算是素日里最清闲的了,这几日也不免忙碌了起来。
正预备着年下各处的赏赐,娜仁拄着头听佟贵妃与钮祜禄贵妃细说,脸上写满了痛苦,却不得不认真倾听。
四妃又在两位贵妃之下分坐,见她这模样,贤妃暗暗向佛拉娜使了个眼神,二人对视着,纷纷笑了。
钮祜禄贵妃和佟贵妃对此也十分无奈,但这种程序是略不得的,况她们也知道娜仁烦是烦,听还是会听的,故而只当做不见,翻着册子一一细致地说与娜仁,也说与众人说。
比之皇后在时的中央集权,如今宫中更像地方自治,受制于中央的同时,各地也在相互制衡。
比如现在,没到集中汇报的时候,大家把自己做的那一份说出来之前,在自己宫里都是仔细查看过无数次,确认没有什么错处、疏漏或是模棱两可的地方才敢拿出来。
不然这一屋子的人,不定哪个就开始挑你的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