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我第一个站了起来,一言不发地走出了屋子,将身后最后的一点空间,留给那生生分离的二人。
我不清楚,之后那一对可怜人是否说了话又说了些什么,只看到第二日,已然成为灵妃的甫芹寻就搬离了我和她曾共同居住的玉树轩,然后,她和他,都闭门不见。
天气不可逆转地暖和起来,人心却不由分说地寒凉下去。我在宫外找了几名大夫,将甫芹寻砸在我身上的以及我府内留存的舒痛香双双拿去请他们鉴定,结果显示,两者之中皆含隐春散的成分——这种名为“隐春散”的药物,顾名思义,不经内行人仔细嗅闻,很难察觉,而欲发挥其药效,更是需要达到一定的吸入量或突然加大用药的剂量,并配以酒水促发,方可致人迷幻,求欢于他人。
朴无争……朴无争?他为什么要给我这种东西?甫芹寻借由月事来时身体不适的理由许我进宫照料的事情,是我亲口告诉他的,所以他知道用这种药是多么的合适?所以他让我把它转赠给甫芹寻?可他能控制御林军吗?他能一手遮天,将一切设计得天衣无缝吗?甚至连我也算计在内?
是他,还是皇帝?是巧合,还是阴谋?
太多的疑问,太多的纠结,令人头疼心烦。但不管这个从天而降的黑锅是由谁一手打造,作为受害者之一,我都定要闹个明白。
这么想着,我从最后一家医馆出发,虽天色已暗,我还是马不停蹄地赶到了将军府。
“四下无人,你能把面具摘下来吗?”在朴无争的书房里见到了他,我微微一笑道。
“怎么了?平时没听你提过这个要求。”他说着,顺从地揭下了面具,露出那张温柔带笑的脸。
因为这张面具,恐怕已经掩盖了太多的东西。
“隐春散。”忽略了他可有可无的一问,我注视着他的眼睛,单刀直入,“你听说过‘隐春散’吗?”
“隐春散?”他微微蹙眉,略显不解,“一种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