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清楚究竟是在为谁恸哭,我只顾埋头,任悲伤泛滥。
“傻丫头……”无法压抑的哭泣声中,依稀响起了虚弱的说话声,这似是呢喃的声音,令我登时愣怔,随后僵硬地抬起头来,“别哭了……”
“……”我瞪大了眼睛,两行清泪又一次夺眶而出,“师兄!”我俯身扑倒在他的胸前,悲喜交集。
“疼……”他身子一抽,低吟道。
我闻言急忙坐直了,目睹的却是他略带笑意的脸——刹那间,又是潸然泪下:“你现在知道疼了?别人叫你拿剑刺自己的时候你不知道疼啊?她让你刺你就刺?你不会给她一刀吗?你……”
我说不下去了。
我从未想过,自己也可以这么的无理取闹——原来,我只是没有遇上对的人,以及,对的事。
“对不起,让你担心了……”他吃力地动着嘴唇,气若游丝,“不过……我不会有事……因为我答应过你,我们都要活得好好的……”
泪水持续冲刷着眼眶,一浪高过一浪,不能自已。
“我又岂会……弃你而去呢……”呜咽声中,我听到他的最后一句话,之后,他像是完成了什么至关重要的任务一般,又两眼一闭昏了过去,吓得我慌忙起身欲冲出屋去喊穆清弦,又猛然想起面具被我摘下了还没戴上。我赶紧手忙脚乱地替朴无争重新戴好面具,然后急不可待地找来了穆清弦。
“能够醒来,就无性命之忧,好生休养便是。”穆清弦重新替朴无争把了把脉,一边宽慰我一边站起身来,“你别太忧心了,大悲,对抑制你体内的毒,也是不利的。”
“我明白,谢谢……”松了一口气的我勉强笑了笑。
“没想到纵横沙场的‘银面修罗’,骨子里竟是‘黎烨第二’啊……”穆清弦忽而摇头轻叹起来,他不着痕迹地看了我一眼,最后径自走出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