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简直无耻!”白渺厉声道,可却声声艰难,低骂一句都只能剧烈喘息,还时不时伴随着咳嗽。

可他因为病体的缘故,声线却弱得可怜,这动静被玉殊听在耳朵里还有几分娇柔的怜意。

“白渺,我是无耻,可抵得过涂修霆那暴君吗?”玉殊松开了钳制着白渺下巴的手,在他的力气之下,少年白皙的下巴两边留下了青紫的痕迹,怕是好几日都难以消退。

白渺沉默,他心里排斥的厉害,纵然是他与武帝初始,男人都不曾这般对待过他。这一刻他才不愿管玉殊有什么想法,他只想赶紧回去见武帝。

玉殊哼笑一声,并不将白渺的这点儿骨气放在眼里,他本就震怒于这人与武帝有染,存着心好好教训一顿,眼下便正是时机。

他冷笑:“白渺,你听好了——你一日不服软,我便一日不会给你寻大夫,若是你再惹我不快,饭食也莫用了!”

这一刻的玉殊公子哪里还有过去的温润尔雅,他的脸上尽是嫉妒,眼里是深深的暴躁、冷郁,像是一条吐着芯子的毒蛇,令人有种毛骨悚然的战栗感。

玉殊冷,白渺比他更冷:“贺公子自便。”

说着他就偏头靠在车窗上闭目养神。虽然白渺自己明白,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可对着玉殊的那张脸,他却如何也不愿意服软。

本来在前几日不欢而散后,白渺就有些不喜在自己面前说武帝坏话的玉殊;而昨日他又被此人打晕绑了出去,这也令白渺明白,这几年他以为的情谊不过是自己一厢情愿,可能对于玉殊本人来说,那一切不过是可以利用的踏板。白渺知道自己错付了交友的真心,他责怪自己大意的同时,也恶心于玉殊的作态,便是被威胁也不愿同对方虚与委蛇。

不过至少现在白渺知道,这人应该还不会动自己。

玉殊见白渺软硬不吃,心中生气,也不愿多说,只是甩下一句好自为之便真的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