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另一边的宫人就没这么好勇气了,他本就是半路被银钱诱惑而来,这才愿意成为月清的接头人。他是贪生怕死、唯利是图的性子,眼下被大胤有“暴君”之称的成武帝逮住了,早已经吓得面色苍白,怕是再一逼迫,下一刻就屁滚尿流了。

白渺身上被大氅遮挡掩饰,只能露出半截素白的小脸,以及一双被隐藏在布料下的眼眸暗暗打量两人。还不待他开口,那慌张的宫人一股脑将自己知道的事情像倒豆子一般吐露了出来。

“求求陛下、求求贵人饶了我吧,”宫人双手被绑在了身后,他只能俯跪在地,又是磕头又是求饶,算不得清秀的脸上涕泗横流,瞧着就狼狈,“奴才什么都不知道,只、只是在随军前被人叫着,呜呜呜他们承诺给奴才黄金的……奴才穷惯了,只是想拿些钱,并不晓得要做什么……求求陛下开恩,饶奴才一命……”

“呵,废物!”月清冷笑,他觉得自己此次计划失败,便是因为这人拖了后腿,否则怎么会落入这步境地?

武帝静默,将空间留给了白渺。

白渺看向那个宫人,他抬手轻轻掀开了大氅的一角,声音温和道:“那幕后之人吩咐你做什么?”

宫人哆嗦间对上了一双玉色如同琉璃的瞳孔,那其中的色彩明明只是清浅的模样,可是却有种莫名的安抚之力,逐渐叫他平静了心绪,能够磕磕绊绊的说清楚之前的事情:“是、是他们找上奴才的。在随军前的一晚上,一个黑衣人找到了奴才,听声音好像是个男的,很年轻的声音,说是只要奴才到边关后听从吩咐就好……”

顿了顿,宫人忽然眼睛一亮,连忙道:“是鸽子,我们就是用联系的!昨日下午的时候,奴、奴才才接到了他们的指令,只是叫奴才将一包药粉加在陛下的伤药里,然、然后把那东西交给营中一个穿浅白色衣衫的少年人。”

鸽子?这边关虽然荒芜,但鸟雀极多,若是从寻觅鸽子入手,只怕是难如登天。

白渺指了指月清,“是他吗?”

“奴才也不知道,他们只是说了,昨晚上会有人来与奴才接头的,说是奴才见到人就晓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