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天处已经泛起了鱼肚白。
一缕朝阳破开万丈云层,将青冢石碑与半树残梅照亮。阳光照进季天端眼底,茶棕色的瞳仁如同琉璃一般,纯粹而澄澈。
“季天端虽身无仙法,亦无修为!可如今广陵危在旦夕!允卿门危在旦夕!儿愿以献舞为借口,只身前往景晗诚大营!击杀妖僧乌枢刹罗!为绵绵师姐报仇!为广陵雪恨!”
季天端屈膝大拜。
“如今师姐妹们已安然送出城去,十个时辰后自会转醒……愿母亲阴灵在上,护佑天端刺杀乌枢刹罗成功!”
季天端再拜。
姚镜流登时便傻了。
“季天端,你刚刚说什么!?”
“你要只身一人,去刺杀乌枢剎罗?”
季天端不语,他静静跪在季疏月坟前,眼里是孤注一掷的坚定。
他哆嗦着看向季天端,他如今终于明白了季天端绕了个大圈子是要做什么!他千方百计送走白藏之又是为了什么!他将所有允卿门女弟子迷倒之后运送出广陵城又为了什么!
他要自己独身前去刺杀景晗诚!若白藏之在他身边,白藏之断然不会让他独身前去,必要以命相护……他陷害白藏之又将他运送出城,只是为了让他活下去。
不是为任何人,更不是为了他姚镜流。
是为了白藏之。
也只是为了白藏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