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遥……有些事,我是真的怕你糊涂。”师悯慈叹息一声:“这生魂驻内一切皆是虚妄,你要知道,若我们将它强行改变了,是很有可能要被困死在这里的。”
“我都懂。”曲遥皱着眉头,只觉脑海里一团浆糊,他无力地闭上眼睛。
“你都懂,可是还是想救杨绵绵,用各种方法。”师悯慈一语道破。
“明知不可能却依旧要螳臂挡车,你就是这样糊涂么?”师悯慈的声音冷淡:“曲遥,学会袖手旁观是长大的第一步。你这说好听了叫热血正义,说难听了,就是心智未成的傻子。”
曲遥听出了这话里的指责,可他没资格责怪师悯慈。就算他见死不救毫无怜悯之心,可换个角度来说,从道义上讲,师悯慈的漠然并没有任何错处。
在这里,袖手旁观也许冷漠,可它却是最明智的自保。
曲遥抬起头,他无力地靠在一根枯木上,看着晦暗的天空沉默半晌,苦笑一声道:“对,我就是个糊涂的傻子。活几辈子都这熊样,就从来没学聪明过。”
师悯慈回头无奈看了一眼曲遥,他没想到,曲遥就这么承认了。
一时间,二人不再言语。
师悯慈抬起头,看着庭园里一颗琵琶树,半晌之后,摇头苦笑:
“说实话,我很喜欢你,曲遥。聪明人常有,可傻子不常有。聪明人不可交,但傻子可交。”
“在这世道,若是这样的傻子能多些,也许就不会有那样多的人误入歧途了。”
曲遥对这突如其来的告白惊的一愣,他看向师悯慈,那小道长此刻还待在邵绾衣的壳子里,可那眼神却明显不是邵绾衣的眼神。
那眼神剔透无比,却又饱经风霜。
“我们都是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