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吸了口气,努力调整着脸上的笑意:“好。”

说罢,他迅速道:“那还请师兄为我守好大门。”

苟流郑重点头,在岑岕的视线中,大步出了门。

唯独在关门的瞬间,他顿了片刻。

岑岕看到,苟流扣在门上的手背上青筋尽显。

但这迟疑却也仅仅只是片刻,下一秒,苟流再不停留。

门“嘭”的在岑岕的泪光中紧闭了起来。

岑岕迈步上高梯,心中空灵一片。

炼制剑灵确实只需神龙精血便可,但世人不知的是,到他们蛟龙一族,神龙血脉早就稀薄的不能再少。

要炼制剑灵,精血远远不够,于此说是炼剑,更不如说是——殉剑。

以蛟龙全部的血肉之躯作为引子,才有机会铸成剑灵。

岑岕将剑投入炉中。

寒水一入炉,便散发出淡蓝色光芒,竖立着悬浮在炉内。

站在高台上,炼器炉中的灵火挟带着热浪扑面而来,热浪吹的岑岕的衣袍噌噌作响。

及至走到这一步的时候,岑岕仍旧恍恍惚惚,好似身在梦中。

回想起这一生,只觉得荒唐又好笑。

他自幼年偷溜出蛟龙族水宫,又拜入无念宗已过数十年,这十年里,他早将无念宗看做自己的家,视裘子晋、苟流二人为亲人。

好笑的是,这其中一人,亲自将他赶出无念宗;另一人,知晓他妖族的身份后,字字句句都恨不得同他划清界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