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去吧。”他说。

……

热……

又热又疼……

谛听想要睁眼,却接连试了几次也没能睁开。一滴汗顺着他的脸颊滑到了下巴,滴答落在地上。带了盐分的汗液蛰在额角的伤口上,钻心肝。

谛听微微动了下,耳边便传来了叮呤咣啷的声音,他垂眼一看,之前还没好利索的琵琶骨又再次被穿上了更粗的锁链。

“呵。”谛听叹笑了声。

若他想走,这区区铁链又能奈他何?既是主动前来请罪,就是不带这锁链他也不会跑啊。

又一阵刺眼的光狠狠晃了下谛听的眼睛,只见一只三足金乌“嗖——”地飞到了东方的天柱之上,与此同时,位于西方、南方、北方,东南,东北,西南,西北以及头顶和脚下的云层中皆已盘旋着一只金色的大鸟。

难怪这么热,这住在扶桑树上的哥儿几个平日里看着勾心斗角,真到了折磨人的时候倒是团结起来了。

谛听的衣衫被剥落开来,露出光洁的胸膛。汗水随着金乌释放出的光线,从肌肤间不断渗出。便是在这个节骨眼上,他都还在想平日里不该这么疏于锻炼的,搞得现在连腹肌都没有,真丢脸。

要知道天罚可不是时常能够见到的,许多刚飞升不久的天人甚至都还没见到过。如今看到这一幕,多少觉得有些新鲜。这些天人中既有素日与谛听还算交好的,自然也就有早已看不惯他或是垂涎已久却迟迟未曾得到的。他们聚在一起各怀心思,各执其词,但到底也没人敢上前替谛听说上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