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草笛声陡然一转,那些人头的天灵盖上都开始不约而同地释放出怨煞之气,人头的瞳孔中再次开始有了神智,他们窃窃私语着,相互地依偎、安慰,最后纷纷从谛听的身上剥落开来,沉于河底,带着连他们自己可能已经遗忘了的恬静笑容……
“谢谢了……”
阴灵的声音在空中回荡,转眼间便飘散如烟。
谛听停下了吹奏,叶片仍被他摆在唇边。他轻轻睁开了眼,看着已然从血红再度变得清澈的河流,轻轻叹出口气来。
“请君安息。”
他道。
……
不周山下的篝火晃晃惚惚地燃烧着,不时发出轻微的毕剥声。
谛听披着莲华的月白色长衫,懒散地托着下巴看对方认真地帮自己烤着被河流打湿的外衣。
“阴丝虽已是除了,可那些已经被螺旋蜗牛寄生的人情况仍是危险。”谛听拎起串烤鱼放在嘴边吹了吹,咬了口嚼着说,“我打算就在这儿暂时开间医馆,先前净化水流的时候我已经多少清楚了根治这病的法子,明日一早我便先去采些药草回来。小花哥,你便帮我到十里八村都走一圈,告诉染了病的村民不要惊慌,而后把他们带到这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