酿完了新酒,谛听将扫帚立在一旁,转身回了屋。不一会儿,便拿着个钓竿出了小院儿,靠着灵潭边的石头,在钓线那头挂上鱼饵,投进了灵潭中……

他托着下巴,半垂着眼百无聊赖地等鱼来。待鱼饵被吃干净后,便将钓竿一抬,重新再黏。细看之下,原来鱼线那端并没挂钩,与其说他是在钓鱼,倒不如说是在喂鱼。

如此来来回回个数十次,大半天的时光便又被他给打发过去了……

谛听打了个呵欠,又拎起酒壶仰头喝了口,懒散地抱怨着:“说让老子在这儿等,却连等谁都不说。原是下头逍遥的鬼儿,再这么待下去,都要变成那些无趣的仙儿了……”

他捡了块儿小石子,瞄准了灵潭中静静摇曳着的金莲,“噌”地一下将石子掷了过去。石子在金莲边上沉下,荡起了层层波纹。

谛听道:“小花啊小花,要说咱俩还真是同命相连,你被须菩提栽在这儿的时间比我还久,怕是也寂寞得紧吧?”

回答他的只有落雨的声音。

“不,我看你比我还要惨些,呆在那里既不能说话又不能动……欸,你说说,就算被封了个什么‘莲华尊者’的称号,又有何用啊?”

依旧得不到回应。

“我说小花,你是男的还是女的啊?……哦不,是雄的……还是雌的呢?”

酒意渐渐上头,谛听的眼神中蒙上了浅浅的醉意,他轻笑道:“要我说吧,还是雌的好。都说三界绝色,莫过泽芝,若是个男儿,岂不可惜了?你说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