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光摇曳,落下红泪,转眼就又凝成了烛花。
看,多像洞房花烛。
……
屋檐下,栖迟和江藐并肩站在阶前,无声地看着纷纷落雨。
江藐夹着烟凑到唇边,火光短暂地亮了下,发出细微的烟草燃烧的声音。
“在想什么?”栖迟低声问。
“最坏的结果。”江藐的眼睛像是被烟熏了下,泛着红。嗓音也因烟抽多了而显得有些沙哑。
“如果……”江藐再次闷了一口,“怎么选。”
栖迟沉默了半晌,终是淡淡出言道:“没了人皮灯笼,这画卷里的世界是否还会存在尚未可知……”他顿了顿,“所以,你知道我想说什么。”
“可至少目前来看,他都是个活生生的人,不是么?”
“是活在画卷里的人。”栖迟道,“而阿皎,却能转世投胎,真正地活在世间……”
“你倒真冷静啊。”江藐苦笑了下。
“这话可不像是在夸人。”栖迟皱皱眉,目光暗沉道,“但当主观陷入两难时,也只能靠客观来评定了。”
“你说的没毛病。”江藐点点头,继而掐灭了手中的烟,“我他妈就是个贼不客观的人。总是在异想天开,希望世界能按照自己期待的方式来运转,故事能按着自己的心意来发生,总觉得结局怎么就他妈的不能有个皆大欢喜的收尾了……”
江藐笑了笑,“所以我也总是在失望。失望,还不知悔改。”
江藐在说这段话时,栖迟一直都在沉默地注视着他。
他不知道,也恰恰是因为有他这样的人在,才会给大家在这总不尽人意的世界里带来几许期待。
“江藐!”
身后突然传来了游季惊慌失措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