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孙苗仰头看向头顶干枯的枝桠,眼中有光,“演员之于舞台的爱,比命更重要。”

江藐喉头滚了滚,实在不知能接些什么话,末了只能吐出个烟圈,叹了口气道:“走吧演员,别迟到了。”

排练厅里,参与这出戏的人员已陆续到了一些。他们看向孙苗的眼神有担忧、有嫉妒、有恐惧、还有的夹杂着几分戏谑。

孙苗穿过这些眼神,吊着嗓子走上了舞台。她闭眼盘腿坐在舞台中央,旁若无人的开始默戏。

江藐斜靠在角落的墙上,一手从怀中悄悄放出小纸人。小纸人抖抖身子,溜着墙边跑向舞台,贴在了一只道具箱上。

“演奏老师,咱们走一遍吧。”孙苗睁开眼,冲台侧的演奏队挥挥手。

拉京胡的老头眯着眼,随着他的弓划过胡弦,一声呜呜咽咽的长音在排练厅里响起。

“哭一声啊我的郎,你已与她剪烛西窗把我忘……”

孙苗捏着兰花指,孤零零地坐在镜前画眉点唇。虽然是无实物表演,但她也仍将每个动作都处理得惟妙惟肖。

江藐虽听不懂戏,却也能感受到曲调中的幽怨情绪。他叼了支没点着的烟,微微眯着眼,目不转睛地注视着舞台。

“苗苗,这里先停一下。”排练厅的门从外面打开了,江藐侧目看去,被门外雪亮的天光晃了下眼。

只见一个穿黑呢子大衣的高挑女人从那道光里走近排练厅,在第一排最中间的位置坐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