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从小卖店出来后,栖迟撑着伞,同江藐并肩走入夜雨中。路面的积水在他们经过时,微微荡起波纹。
江藐甩甩滴水的头发抱怨道:“雨都下那么久了,怎么还这么闷热?”
一双手环过他的脖颈搭在肩上,将他又往自己身边揽了揽:“靠近些。”
看着朝自己微微倾斜的雨伞,江藐忍不住扬起嘴角。
“小花哥,你看你上得厅堂,下得厨房,温柔博学还法力高强。将来谁跟了你,算是享了福了。”江藐顿了顿又道,“所以啊,你守着那破楼干嘛?不如继续四海游历去,反正你们妖族的事儿也不归我们系统管,只要你离开,以后别为非作歹,我的任务就算完成!如此一来,你省事儿,我轻松,咱俩各得其乐……”
身边的脚步突然停了,江藐话没说完,见状疑惑地看向对方。只见栖迟也正凝视着自己,眸色暗沉。
恍惚间,栖迟眼中浮现出的,又是那个穿着雾色长衫的身影转身离去时的样子……
栖迟一把狠狠抓住了江藐的手腕,低声逼问:“你又要赶我走?”
他的语气泛着寒意,还夹杂着一股莫名其妙的阴鸷狠厉。
江藐赶忙摆手:“误会了!我只是不想跟你之间有这么一层拆迁办与钉子户的尴尬关系在,明明相处的很融洽不是?……还有,什么叫‘又’?”
栖迟不语,仍是锁着江藐的手腕不放,死死地盯着他,直把江藐盯得犯怵,另只手悄然握住了银鞭。
过了许久,栖迟周身的戾气才渐渐消散,恢复成了原先那副平和沉稳的样子。
“咳,栖迟?”
“抱歉。”栖迟松开抓江藐的手,缓声道,“最近做了个梦,一不小心就错乱了。”
江藐听后不禁失笑:“你这,合着刚刚发癔症呢?”
“抱歉。”
江藐看着栖迟若有所思,但最后也还是只笑了下道,“没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