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一只叫花鸡,该不会记仇记到现在吧?”
唐绫噗嗤一笑:“我没那么小气。
就是想着,或许你喜欢吃?”
仔细想想,唐绫并不知道祁霄喜欢吃什么、不喜欢吃什么,他似乎不挑食,刘伯家的清汤挂面他都吃得很开心,但总该有些偏好才是。
祁霄搁下了汤碗,伸手揽住唐绫的腰,把人紧紧抱住,低声呢喃道:“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唐绫抱着祁霄,感觉似乎只有这样的时刻他才能惊觉祁霄不过少年,他会依赖、会撒娇、会渴望他的拥抱。
而唐绫自己好像整个人不由自主地化进了温泉里,舒适得让他懒惰,让他眷恋,也让他满足。
“你没有任何对不起我的地方。
其实,刚好相反,正因为你在我身边,让我陪着你伤心难过、分担哪怕些微的悲苦,都让我庆幸。”
“……”祁霄看着唐绫一时说不出话来,让他坐到自己腿上,搂得更紧些。
这天夜里仰熙斋十分平静,像被藏进了绵密的细雨里,从这个纷杂的元京城中暂时辟出了一片清宁。
宗盛吹熄了灯,坐在床沿边,不自觉地屏息静听,只能听见屋外淅淅沥沥的雨声。
池越坐起来,凑到宗盛身边,细声问:“怎么坐着发愣?”
池越一下子凑得太近,宗盛不禁一惊,抬手摸了摸发烫的耳根:“没……没什么。”
池越无声笑起来,凑得更近了,索性将下巴搁在了宗盛肩头,贴着他脖颈说话:“唐绫在,你担心什么?还是说,因为唐绫在,你反而担心了呢?”
这是唐绫第一次留宿在仰熙斋,宗盛不知道该不该担心,祁霄和唐绫二人像在偷情,但他们似乎又没怎么要瞒着的意思,祁霄到底是怎么个打算?唐绫原本就没打算走,自然而然地留了下来,连白溪桥都不上蹿下跳了,竟什么话都没说。
宗盛小心翼翼地看了池越一眼,想躲却被池越抓得紧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