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盛慌了,要不然将他当小孩子哄?
“……你别哭啊,哪儿疼你告诉我,我给你揉揉?”
池越抓起宗盛的手贴到自己心口:“这里。”
池越的身上很热,触到的一瞬间宗盛被烫到了,想抽手却被池越死死按了回去,手掌完全贴在他的胸口。
火舌舔上了宗盛,从手心一下蹿到他的身上,一路烧到了他头顶心,就将他的神志瞬间烧成灰。
宗盛伸手将人搂进怀里,柔声哄着:“我在,我在,不疼了。”
池越这些年都是怎么过来的?宗盛突然不敢去猜了。
池越枕在宗盛肩头,垂眼露出一抹笑。
宗盛这吃软不吃硬的性子,幸好没被别人先骗了去。
十年了,池越总在思念却从未想过要寻宗盛,就怕他已不是小时候的样子,就怕他也变了,变得冷漠无情、变得鄙陋恶心、变得懦弱卑微……也许是老天终于肯给池越一点点怜悯,把一丝未改的宗盛带到他面前,还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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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溪别院酒宴散时已快到二更天,唐绫喝了一些酒,不多,却觉得很累,虽说是私宴,席上都是周国人,但并不是使节团中所有人都像黄泽献一样对唐绫毕恭毕敬。
黄泽献是枢密院参事,荀安侯的部下,又是看着唐绫长大的,自然亲厚。
但使节团中大部分都是主和派,在朝堂上日日跟军部吵吵,将这许多年内政之弊全怪在荀安侯和军部头上,既反对着又畏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