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吗?真可惜。
不过在大陈,世子爷……子绎这样的美男子可最招人爱了,方才满大街的百姓可都是为了一睹小侯爷娇颜挤得互不相让呢,连我的马都过不了。”
唐绫既然说“世子爷”担不起,那祁霄便自来熟地唤唐绫的表字“子绎”,乍一听,仿佛他们二人今日不是初见,也不是敌对的立场。
唐绫看着祁霄,听他言语间戏谑之意,心里不免有些恼怒,但不能发作。
他不知道将来会发生什么事,但可以确定他一定会遇上更多这样轻浮的人、听到更多这样戏谑的话,他现在以质子身份入陈,杀不了他的人会想法设法地侮辱他、侮辱大周,而他除了忍耐只有忍耐,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种种折辱都会有还报的一日。
唐绫眼神冷静,将心思深藏没有流露半分敌意,偏是这样却让祁霄从中看见了危险,像是深山老林里蛰伏着的凶兽,随时都会扑上来咬人一口。
不不,这比喻不恰当,唐绫像一株妖娆娇艳的花,凡见着皆为之惊喜,却不知奇花有毒,触之即死。
“别误会,本王是夸你呢。”
祁霄慢悠悠地跺了两步,一步一步凑近了唐绫,说,“据我所知,子绎今次来我大陈是为修两国之好,怎的弄成如此狼狈模样?莫不是子绎并非自愿,这就想逃了吧?”
祁霄的脸色一直不好,此刻又白了两分。
他是质子不是囚徒,十日前刚渡过太华江时,陈国尚是有礼有节,待他若上宾,并无这般苛待,可就在五日前,他们一行刚入抚州府的地界突然遭遇一股匪徒袭扰,摆明就是冲着他来的,差点将他劫走,苏勤以为是唐绫或者大周安排的人,试图将他抢回去,便不假思索地便给唐绫上了一副镣铐、锁他进了囚车,说只要安平抵达陈国元京,苏勤会亲自给他赔罪。
大陈有玄铁矿,亦有世间最好的匠人,是以武器兵刃乃是三国最强,任谁遇上都得惧怕三分。
唐绫身上这副镣铐还有个颇为风雅的名字叫做“尘缘”,大喇喇两个字就刻在镣铐上,仿佛锻造这具镣铐的人不是个铁匠而是个和尚。
苏勤带着这副镣铐上路,便似一开始就预料到了会用上,真是凑巧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