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成安一直到了傍晚才醒过来,刚睁开眼他就被吓了一跳,床边坐着一个留着胡须的中年男人,手中捻着一根银针正要朝他扎过来,那银针泛着冷光,在郑成安惊恐的眼神中越来越近,恐惧把他的身体压迫到了极致,倏然突破了极限,在银针要扎上他脑门的零点一秒前,他呲溜一下贴到了墙上。

然后和银针男人大眼瞪小眼。

两人面面相觑,不一会儿银针男人收回了手,把银针装回针包,郑成安紧贴着墙的身子立刻塌了下来,银针男人一乐,“你这小子,若是再晚一息醒来,这顿针你可跑不了!”

这男人说的是比较标准的土话,郑成安还得反应一下才能听懂他在说什么,然而看在别人眼中,就是他呆滞半天,才愣愣地点了下头。

李氏忍不住上前一步,忧心道:“徐大夫,你看成安这是怎么了?”

徐大夫道:“放心吧,我上回不是说了,只要人能醒过来,就没多大事了,之后把伤好好养着便是。”

“但是……”李氏皱眉道,“成安他……好像不认人了……”

“不认人了?”徐大夫认真起来,仔细观察郑成安的表情,“郑成安,你记得我吗?”

郑成安反应了两秒,诚实地摇摇头。

徐大夫神情一凛,指着李氏问:“那还记得他是你什么人吗?”

郑成安抬头看了他一眼,李氏期待地望着他,但他只看了一眼便垂下眼眸,依旧摇头。

徐大夫:“你把记得的都说说?”

郑成安无视旁边一家人希冀的目光,扯着粗粝的嗓子开口道:“我……”

“什么都不记得了。”

此话一出,众人大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