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甜涩的感觉蔓延开来,仿佛吃了一块包着苦味的糖,表面是甜的,内里却苦得要命。
“北衫说,他一直都没有家。”
罗彩衣颤声说:“他想有一个家,有稳定的生活,所以才到处找你。”
虞兰儿掩面而泣。
“是我对不起他。”
当娘的亲手把自己儿子扔了,还是在孩子那么小的时候,他独自一人面对变幻莫测的世间会有多难过,多无助,虞兰儿不敢再往下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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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时,天风堂思过崖。
乔寅竹和蔺柏风双双跪在草地上。
旷了早课不说,还跟着师兄一起上山打兔子,玩到太阳下山才回来。曲华戎大怒,罚他们两人去思过崖反省,命乐松羽前去训诫。
乐师兄也不含糊,劈头盖脸给两人骂了一顿,丢了乔寅竹的医书,没收了蔺柏风的暗器,让两人就这么跪一晚上。
夜风微冷,四下无人。
只有清脆的蛐蛐叫响彻山林。
乔寅竹动了动跪得发麻的膝盖,转头轻声问:“师兄,你冷不冷?”
蔺柏风瞥了一眼他,叹了口气,脱下自己的长袍披风给他穿上,嘴上还不忘臊他:“就你这身板还练武,不禁冻不禁晒的,你们乔家是不是代代遗传体弱多病啊?”
乔寅竹道了声谢谢,脸上的笑容有几分尴尬,“可能是……是有一点遗传,可是我祖上都是做文官的,没有出过习武的人,到我这一代落魄了,做个山野郎中也就满足了,练什么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