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如看着他当自己的面发作,他乐得让乔展打一顿,总之他开心就好。
“可乐公子你这伤……”
“我的伤不碍事。”
见常濮又要劝,乐疏寒截了他半句话又退让了一步:“您告诉我怎么走就行了,我自己上去。”
“唉。”
常濮摇了摇头,扶着乐疏寒踏出房门,将一根拐杖塞进他手里给他借力支撑身体,“喏。”
手向不远处的草坡一指,道:“从这条路上去,走到尽头就到了。”
风停雨住的清晨,阳光正好。
乐疏寒拄着拐杖从小院门口出发了。
一路上脑子没闲着,翻来覆去地琢磨进去了要跟乔展说什么,跟他道歉?装大度?装成熟?还是继续装乖巧?
山路上了一半,他已经气喘吁吁。松开捂在腹部的手掌,只见大片鲜红色透过衣衫渗了出来,伤口隐隐作痛。山风吹得他想咳嗽,却又不能咳出声,怕牵动腹部的肌肉撕裂伤口,他紧紧闭住嘴巴硬生生忍住了。
短短一段路乐疏寒走了很久。
待到眼前日光渐暗时,他终于踏进了青峰崖山洞。洞内有些阴冷,因有烛火的亮光尚可视物。他的拐杖拄在地上发出沉闷的“笃笃”声。
向里蜿蜒了几个弯,乐疏寒终于见到了乔展的背影。长发如瀑布般垂下,身上穿得依旧是昨日那件枣红色长袍,手里握了支朱砂笔,对着石台上摊开的医书勾勾画画,脚下是散落的大片草药。
他还在试药。
应是炼那长安城投毒药粉的解药。乐疏寒这样想着,脚下向前两步,一只手扶在墙壁上,假装咳嗽了两声。
“烦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