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凑近了些一看,道:“这不就鞭子抽的么,没啥大不了的。他一身本事还能平白无故被打?我才不相信。”
这话倒也没错。
一开始他确实是想将计就计来着,没想到乐松羽手底下的人下手这么狠,乔展撇了撇嘴,失算了。
常濮牵过他手中的马绳,执拗地开口:“多大也没有用,你们俩在我眼里永远都是小孩子。走,跟我进屋,常叔给你们做好吃的去!”
上一代的恩怨未了,但长辈们大多已作了古。如今还能能有个叔叔这样爱着他们,倒也是件幸事。
午饭过后,乔展去祭祀祠堂里给父亲和师父敬了三炷香,才出了门独自在谷中游荡闲逛。
许久未回蝴蝶谷,这里早已变了样。以前院中央那座秋千架不知何时拆了,种了棵参天大树。乔展换了身槐花色的长袍,上绣有槐花花枝的暗纹,里衬是一件藕蜜色的单衣,明丽温和的颜色衬得他轮廓更显温柔。
他负了手,站在清风明日的山崖上,听着山谷里偶尔掠过的飞鸟啁啾。
蝴蝶谷远离尘世喧嚣,却不似昔年静寂悠然。时常能见到三三两两的仆众端着瓜果饮品,朝他所居的后殿走去。路过他身旁时,还会屈膝行礼,微笑着道一声:“谷主好。”
乔展不动声色“嗯”了一声,算是回应。
简直就是蔺柏风在世时的待遇。
没想到短短几日,卓北衫就收罗了这么一筐人回来,还清一色都是丫鬟。蝴蝶谷历来有个规矩,入谷服侍者需终老蝴蝶谷,死后葬于青峰崖后“离魂殿”,永不得出谷。
活人若要出谷,需服用谷中特制的“忘情水”,忘却这里一切有关的人和事,才能到外面去。可这“忘情水”珍贵得紧,哪里是谁都能喝上一口的?所以之前强行出谷的那群人,都死在了蔺柏风的暗器绞杀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