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兰儿笑他:“与你家祠堂里挂着的那幅先人画像相比,可有几分相似?”
乐疏寒倏地睁大了眼睛。
那一年蓬莱天灾,百姓流离失所,长期的流亡与饥饿引发了严重瘟疫。乐玄清率师弟曲华戎奔赴蓬莱,为当地灾民诊治伤病,可那瘟疫传染性极强,仅三天内全城已有半数的人感染发病……
乐家祖母尚在人世时,“乐玄清”这三个字,除她本人外几乎很少有人提起。乐疏寒没有见过祖父,只留藏了他一本翌日寒光掌掌谱,那是除冷光剑外,祖父留在家里的唯一一件东西。
他知道祖父远游,如今已百年。家里给乐玄清修了衣冠冢,却不知他本人竟客死蓬莱,且去死时还那么年轻。
“天风堂为何会知道我家的事?”
“这有什么稀奇的。”
虞兰儿纤细的手指卷着发丝,见这孩子满脸的惊恐茫然,不觉好笑:“乐家知道的事不过冰山一角,而我们知道的,远不止那一点。你再仔细瞧瞧,画上的人你当真不认识?”
近二十年过去了,她一直在等,等着江湖里能有人让天风堂曾经做下的事重见天日,可迟迟未见来人。
三年前千面蝴蝶百棺曝尸,她以为蔺柏风真的没有死,可最后却等了一场空。那人不是蔺柏风,不然绝不会这么久都不曾来见她。如今终于盼来了乐玄清的后人,她隐约感觉到,这个孩子是能肃清一切污浊恶臭之人。
沿着台阶继续走了几步,画中只见黑白两位道长衣袂翻飞,在蓬莱一座山巅打得不可开交,白衣道长手中所持的冷光剑出鞘,在空中划出一道长虹。
乐疏寒神色一凛,握着冷光剑的手一抖,眼眶一痛,画中的白衣道人的确是他祖父。
“你们究竟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