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展一副软脚虾的模样,坐也坐不住,索性一路被他抱上了床。乐疏寒拽了两个枕头垫在他后腰处做支撑,让他身体靠在床上,上身直立,下肢舒展。
才几天不见,他就把自己弄得这么狼狈。身上沾了那些恶心人的血,衣服也是破的,浑身上下只有脸还可以看,纤长的睫毛像个小刷子,在眼下刷出一片阴影。鼻梁高而挺,唇色浅而淡。本是北方人,却生得一副江南水乡的清俊贵公子模样,叫人心生欢喜。
虽说用了点见不得光的手段,可是当他把乔展从罗清越手里带出来,心里憋着的那鼓气忽然就松了,唇角不由自主漾起笑意,乐疏寒坐在床边,手指戳了戳他的腿。
“别装了,这里没人。”
乔展依旧闭着眼,眉峰轻轻皱起,跟人赌气似的不肯出声,安静得有些过分,淡色的唇紧抿成一条线,这个动作代表了拒绝。
“你还生我气?”
“我给你道歉好不好?”
“阿展……”
乐疏寒从胸口摸出一封信,展平了四角举到他眼前:“你看,这是北衫写给你的信,信上说他回北华派前一晚,在罗清越门前听到一些事,考虑到你的安全才匆忙发了信。”
举了半天他也没有睁眼,乐疏寒颓丧地放下了手,叹道:“我没骗你,你就算不信我,北衫的话总该信罢。”
“……先放开我。”
自始至终乔展对他就只有这一句话,铁了心的拒绝沟通,不放他自由,他便任何话都听不进去。乐疏寒有些不放心,人现在还在气头上,解了他的穴道又逃跑怎么办?
目光在他脸上逡巡了好一会儿,才终于投降,语气里三分宠溺:“好好好放开你,乔公子,乔大爷,只要你不跑,我什么都听你的还不行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