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广义狠狠瞪了他一眼,“你是什么东西自己心里清楚。我戎马一生,大风大浪见了不少人,你骨子里是好是坏,我分得清。”
“是么?”
那你为何对彩衣就像换了个人?当哥哥的嫉妒妹妹,说出去要遭人笑话。可是心里总是渴望,都说手心手背都是肉,可手背上的肉快干瘪了,为什么父亲总不愿看一眼呢?
目光望向天花板悬吊的琉璃灯,努力让喷薄而出的眼泪流回心底。罗清越收敛了情绪,沉声道:“汪志平的人已经守在门口了,父亲还不下令的话,等他攻进来一切可就都晚了。”
“彩衣呢?”
从床上伸过来一只颤巍巍的手,攥紧了床下人的衣领,眸子里迸射寒光:“你把你妹妹弄哪儿去了?”
“我?”罗清越用手指了指自己,嗤笑一声:“父亲你糊涂了,这个时辰彩衣自然是在外面玩,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我已经给她去了书信,至于她什么时候回来……那我就管不了了。”
“混账!”
彩衣定是被他藏了起来,也不知现在是死是活。急血攻心,罗广义剧烈咳嗽起来,肌肉颤动引得腹部伤口又是一阵痉挛抽痛。
他知道儿子要什么,可镖局总镖头之位绝不能断送在这样的小人手里。原想着,走完最后一趟镖就回家颐养天年,好好培养彩衣。手边亲信尚在壮年,就算他撒手人寰,也能辅佐罗彩衣重振罗云镖局雄风。
不成想造化弄人,汪志平妄图夺权,自己家的混蛋儿子嫉妒成狂。虎狼前后夹攻,伤了他的元气,弄死了手下最忠诚的几位镖师,拼了一辈子却落得个如此寂寥屈辱的下场。
要在儿子手里讨一条命。
一世英雄,他怎能甘心!
“去,把彩衣给我找回来。”罗广义捂着胸口咳嗽,太阳穴附近青筋暴起:“你给我滚出去,立刻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