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鹃展开桌上的两封信,推到他眼前让他看,道:“前几日阿展来探我的病,收到了平遥一位罗公子的求救信。这信上写了镖局的一些事,让阿展速速赶去救援。可昨天又从吕梁寄来一封信,是翎花戏台的卓老板所写,内容是要他小心罗云镖局少东家的陷阱……”
乐疏寒执信,将全部内容仔细看了一遍,目光落在罗清越信末尾那句挑拨离间的话上,不由生气:“这人简直颠倒黑白,阿展被他骗了去,不知道要遭怎样的罪!”
听他这样讲,杜鹃脸都绿了。她的预感果真没错,卓老板要比这个什么罗少东家的话更可信,如今人已奔赴平遥,杜鹃心里急得像火烧,“那怎么办?”
她扯住乐疏寒的袖子:“乐公子你想想办法,救救他,我现在这个样子帮不上什么忙,但如果阿展死了,我也就不用活了。”
乐疏寒执剑起身,对她道:“杜老板放心养病,我这就去追他,会把他平安带回来给你的。”
说完,扭头转了出门。
楼下一声嘹亮的马嘶,鞭子抽在马臀上,杜鹃扶上栏杆,只见乐疏寒绝尘而去的背影。
☆、虚情假意父子情
汪志平在罗府僵持了几天,见罗清越半点反抗的意思都没有,天天和男人腻在一处,心里有些遭不住了。罗云镖局这么大一块肥肉谁不想要,只是贸然起兵夺权总得有个名正言顺的理由。
罗广义父子不和他看在眼里很久了,只要罗清越对病中父亲有半分不敬,这谋逆弑父的帽子就给他扣定了。可他不知这小子心里存了什么鬼心思,迟迟没有异动,罗府仍是往日般宁静,这倒让他越等越没底。
为避免夜长梦多,最迟今晚,若姓罗的小子还没动静,他就先发制人。
罗清越昨夜发了噩梦,今早起床身上全是冷汗,叫了丫鬟打来一盆清水。他只着中衣,双手撑住黄铜盆的边缘,在水中看见了张与他爹神似的脸,那是他的脸,七分桀骜,三分阴鸷。
在梦里,罗广义仍是二十年前的青年模样,端坐在罗家大院的正厅中,微笑着朝他招手:“阿越,来,爹给你买的好东西,把它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