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纾见他家少爷正在藏书阁伏案用功,与账房的赵云南对账,忙了一上午连口水都不喝,“唉……”
叹了口气,从厨房取来温好的汤羹,又配了碟红豆糕,端着盘子悄悄踏进了藏书阁的门。
“少爷,少爷!”乐纾推了推他,低头往纸上一看:嚯!满桌子的美人图,画图的毛笔还捏在乐疏寒手里,笔尖点着朱砂,“少爷,您喝点东西吧。”
乐疏寒回了神,将手里的图尽数扣在桌案上,抬头问道:“我爹呢?”
“老爷在前厅。”乐纾转头瞅了眼离间做账的赵云南,附在他耳边道:“今早起来心情就不太好,让管家吩咐过来让您看完这些就过去,他有话讲。”
“正好,”乐疏寒舀了两口羹放下勺子,拿起帕子擦了擦嘴,“我也正有事要和他讲,这羹味道不错,端我房里去,等我回来再喝。”
前厅里,乐松羽板着铁青的脸端坐在古铜色太师椅上,见他进来哼了一声,一言未发,脸色却更难看了。
“爹,你找我。”
“你这几日去哪里混了?”
乐疏寒一颔首:“孩儿这几日忙着帮父亲联系绸缎庄那笔救急款项,目前已跟锦绣阁的王老板打了招呼,借入半数以上的银子,可以先将伙计们的银钱发下去了。”
“谁问你这个了?”乐松羽摔了杯子。几日不见,这孩子颠倒黑白的能力倒是愈发熟练,他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
“你跟翎花戏台那个苏什么蝶的戏子不清不楚的,到底怎么回事?”一句话问出去,乐松羽脸都憋红了:“外面的人都传开了,说你为了一个戏子,当众对吴家小公子拔剑,有没有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