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你这是说的什么话。”
乐疏寒上前给他爹添了一杯茶,复又恭敬道:“我这次回来会待一段时日,有件事想请您……”
“你的事先不忙。”
乐松羽一挥手命他收声,从书案上拿了几本帐丢到他眼前道:“先看看这几本帐再说。这几个月生意吃紧,需要你帮我拉一笔款子回来,吴家的公子吴麓你熟罢,如今这情形恐怕只有说服吴家合作才能解了燃眉之急,你去会一会他,把个中情形讲明白,探探他的态度。”
厚厚的账本里还夹了两张戏台票子,乐疏寒仔细一瞧,买的竟是翎花戏台的最好位子,眉毛一挑:“你要我跟他一道去听戏?”
乐松羽道:“吴麓最好这口,你们年轻人能玩在一处,这戏票子可是翎花戏台新曲的首次亮相,吴老六这个儿子赖得很,日日与戏子打得火热,你把他哄舒服了,这事也就成了。”
拿着两张票子,乐疏寒皱了皱眉。
吴家是长安城里又一大户人家,祖上基业雄厚,早年父辈们来到陕西这块黄土地,两手空空望着山上一座座土包子,就着风沙喝着烧酒憧憬未来宏图大展的日子,承蒙祖先荫庇,这几年生意做得风生水起,财是越聚越多。
只是后辈鲜有人继承祖上踏实肯干的精神,论实力那是一代不如一代,论胡吃海塞玩戏子,倒是一把好手。到了吴老六这一代,更是教出个纨绔子弟,吴麓含着金汤匙出生,平日里金银珠宝唾手可得,也就没什么追求了。
乐疏寒认识他的那年,他正在街上抢普通人家的姑娘回府,而这两年不知为何又迷上了听戏,表面附庸风雅,三天两头请长安城里的名角儿到家去,白日里唱戏纵酒,到了晚上关起门来便做那不可言说的下流事。
翎花戏台新曲开场,不知这回又是哪个戏子倒霉要被他点了去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