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卤水鸭、糖醋鲤鱼、鹌鹑茄子、还有黄芪羊肉汤、酱梅肉荷叶饼,还有……”
店小二站在旁边疯狂记录,眼前人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他写了一页纸,终于停了笔,躬身提醒道:“罗姑娘,差不多了,您点这么多也吃不了啊。”
罗彩衣一拍桌子,脸色沉了下来:“我就要点,又不是不付你钱,你瞎担心什么?难道你这店开了,不是让人来吃饭的?还是说,你只针对我。”
店小二吓得一激灵:“哎哟喂我的小姑奶奶,我哪儿敢针对您啊?您点,点到自己满意开心还不行嘛?我不会说话,您别跟我一般见识。”
“就是,”身旁的卓北衫给小二使了个眼色,让他继续记:“点,想点什么点什么,吃不了我们带走!”
乐疏寒见这二人颇有要吃垮这家酒楼的架势,不禁失笑。他与乔展一前一后大步朝卓北衫走去,人还未到先出声:“卓兄。”
卓北衫回头,冲两人挥手:“乐兄,阿展,这边。”
四人相见互相寒暄了几句,乔展总算见到了这位罗云镖局的千金大小姐,能让卓北衫平日里牵肠挂肚,时常将她挂在嘴边,捧在心里的人果然也确实如他所言:嚣张、跋扈,不可一世。
罗云镖局在山西的名气不亚于长安城的乐家,双方都是大户人家,出身名门。罗广义一生最爱舞刀弄枪的生活,走镖虽然危险重重,但对他那类铁血硬汉来讲,却是最能激发热情的活计,况且当年走镖的并不多,平遥古城里只有他们敢接最危险、最神秘、难度系数最高的生意,收入自然非常可观。
罗彩衣是最小的女儿,她之上还有一个儿子名为罗清越。这两个孩子的性情竟是完全相反:罗彩衣飞扬跋扈,罗清越沉郁温和。
听到乐疏寒自报家门,原本还在凳子上呆坐着的罗彩衣腾地一下子站起来,她的目光带着几分花豹般的凌厉,直勾勾瞪着乐疏寒,冷冷开口:“你说你是乐家的人,长安城的乐家?”